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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 颜卿/作者 惜海/风控

(资料图)

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开板距今已三年。截至2022年7月21日，在科创板成功上市的企业数量达437家。2022年5月25日，北京金橙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橙子”）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首发申请获通过。然而，上市背后，金橙子因自身的科创属性遭监管部门“两连问”。

此外，金橙子主要产品的下游市场或“遇冷”。其次，金橙子的独立董事与供应商的董事在同一协会任职，金橙子与该供应商累计交易超两千万元。而且，金橙子对该供应商采购产品的单价，高于其对同类产品采购的年度平均单价。另外，金橙子的专利总数与发明专利的数量均处于行业垫底水平。值得注意的是，金橙子在招股书中披露其募投项目的占地面积，与官宣数据对垒。

一、创收七成产品的下游遇冷增长疲软，成长能力或承压

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行业变动趋势影响相关企业的发展。然而，近年来，金橙子主要产品的下游市场或“降温”。

1.1 主要产品激光加工控制系统创收超七成，应用于激光加工设备

据金橙子于2022年6月6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招股书”），金橙子的主要产品包括激光加工控制系统、激光系统集成硬件及激光精密加工设备等。2019-2021年，金橙子激光加工控制系统的销售收入分别为6,472.13万元、10,197.85万元、14,729.43万元，占金橙子当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70.22%、76.14%、72.97%。

另外，金橙子称其激光加工控制系统主要应用于激光先进制造领域，其为激光加工设备的核心数控大脑。激光加工技术通过激光加工成套设备实现。

此外，金橙子称其主营业务收入主要来自于内销。2019-2021年，金橙子主营业务收入中内销占比分别为69.96%、76.7t.31%。

也就是说，金橙子的主要产品激光加工控制系统，主要应用于激光加工设备。并且，金橙子的主营业务收入，主要来自于内销。

事实上，近年来，金橙子主要产品下游激光加工设备的全球及国内市场规模增长均放缓。

1.2 2019-2020年，全球材料激光加工设备市场负增长

据武汉逸飞激光股份有限公司于2022年6月18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逸飞激光招股书”），2009-2020年，全球材料激光加工设备的市场规模分别为52亿美元、79亿美元、100亿美元、102亿美元、107亿美元、118亿美元、118亿美元、126亿美元、169亿美元、198亿美元、179亿美元、174亿美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0-2020年，全球材料激光加工设备市场规模的增速分别为51.92%、26.58%、2%、4.9%、10.28%、0%、6.78%、34.13%、17.16%、-9.6%、-2.79%。

不难看出，2019-2020年，全球材料激光加工设备的市场规模，均陷负增长。

1.3 2019-2020年，国内激光设备市场销售收入增速放缓

不仅如此，2020年，国内激光加工设备市场销售收入的增速，亦放缓。

据逸飞激光招股书，从市场规模来看，目前国内是世界上最大的激光市场。2015-2020年，国内激光设备市场的销售收入分别为345亿元、385亿元、495亿元、605亿元、658亿元、692亿元。2016-2020年，国内激光设备市场销售收入的增速分别为11.59%、28.57%、22.22%、8.76%、5.17%。

可以看出，2019-2020年，国内激光设备市场销售收入的增速，亦持续放缓。

由上述情形看出，激光加工控制系统为金橙子的主要产品，应用于激光加工设备。然而，2019-2020年，全球材料激光加工设备的市场规模负增长。同期，国内激光设备市场销售收入的增速放缓。未来金橙子成长能力或承压。

二、独董与供应商董事供职同一企业，累计采购额超两千万元

供应商作为企业重要的外部利益者，其交易的公允性不言而喻。除此之外，金橙子与其供应商关系匪浅，亦值得关注。

2.1 2019-2021年，与第一大供应商杰普特的累计交易金额超两千万元

据招股书，2019-2021年，深圳市杰普特光电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杰普特”）分别为金橙子第三大、第一大、第一大供应商，金橙子向其采购激光器，采购金额分别为252.12万元、727.15万元、1,039.04万元，占金橙子当期采购金额的比例分别为6.65%、14.7%、11.3%。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1年，金橙子向杰普特累计采购的金额为2,018.31万元。

事实上，金橙子与杰普特之间的交易现熟人关系。

2.2 独董在广东激光协会、深圳激光智能协会，分别任秘书长、副会长

据招股书，截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6月6日，邵火为金橙子的独立董事，其本届独立董事的任期为2020年12月至2023年12月。另外，2013年11月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6月6日，邵火担任广东省激光行业协会（以下简称“广东激光协会”）秘书长。2017年5月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6月6日，邵火担任深圳市激光智能制造行业协会（以下简称“深圳激光智能协会”）法人代表兼常务副会长。

另外，据金橙子于2022年5月6日签署的《关于北京金橙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申请文件的审核问询函回复》（以下简称“一轮回复函”），金橙子在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以下简称“新三板”）挂牌时，邵火尚未成为金橙子的独立董事。

而据《关于北京金橙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终止挂牌的公告》，金橙子于2020年4月21日停止在新三板挂牌。

也就是说，2020年12月，邵火开始担任金橙子的独立董事。

值得注意的是，金橙子的独立董事邵火，与杰普特的总经理同在上述两家协会供职。

2.3 交易期间，杰普特董事刘健分别任上述两个协会的理事、副会长

据杰普特于2019年10月28日签署的招股说明书（以下简称“杰普特招股书”），杰普特成立于2006年4月18日，主营业务为研发、生产、销售激光器以及主要用于集成电路和半导体光电相关器件精密检测及微加工的智能装备。

2006年4月6日，黄治家、成清波、董晖、唐明、刘健作为发起人，决定成立杰普特的前身深圳市杰普特电子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杰普特有限”）。其中，刘健持有杰普特有限10%的股份。

2006年4月至2016年3月，刘健任杰普特副总经理。2016年4月至杰普特招股书签署日2019年10月28日，刘建任杰普特董事、总经理。同时，截至杰普特招股书签署日2019年10月28日，刘健系杰普特核心技术人员。

据杰普特2021年年报，截至2021年12月31日，刘健任杰普特董事、总经理、核心技术人员，并持有其4.04%股份。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截至查询日2022年8月26日，杰普特共进行了六次关于刘健的变更记录。其中，2014年6月18日、2015年12月8日、2016年4月14日、2017年8月2日、2022年5月24日，杰普特的高级管理人员备案变更前后，刘健均为杰普特董事。

截至查询日2022年8月26日，刘健仍担任杰普特董事兼总经理。

换言之，自2016年4月至查询日2022年8月26日，刘健均为杰普特的董事兼总经理。

据广东激光协会于2021年10月25日发布的组织机构信息，杰普特的刘健任广东激光协会的理事，广东星之球激光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东星之球”）的邵火，担任广东激光协会的理事兼副会长。

而据招股书，1998年11月至招股书签署日2022年6月6日，邵火担任广东星之球的执行董事兼经理。

这意味着，金橙子的独立董事邵火，与广东激光协会的副会长为同一人。

据深圳激光智能协会，截至查询日2022年8月26日，深圳激光智能行业协会秘书长系邵火，副会长系杰普特的刘健。

可见，金橙子与供应商杰普特交易期间，金橙子独董邵火与杰普特的董事刘健，存在同时在广东激光协会、深圳激光智能协会任职的情形。金橙子与杰普特之间的交易或存“熟人”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金橙子对杰普特采购激光器的单价，亦低于其各年度采购激光器的平均单价。

2.4 对杰普特采购单价，低于金橙子年度采购单价

据一轮回复函，金橙子对比了其向前五大供应商采购激光器的平均单价。2019-2021年，金橙子对杰普特采购激光器的平均单价分别为每件1.05万元、1.33万元、1.26万元。

2019-2021年，金橙子采购激光器的平均单价分别为每件1.21万元、1.36万元、1.32万元。

不难看出，2019-2021年，金橙子对杰普特采购激光器的单价，均低于金橙子各年度采购激光器的平均单价。

另外，金橙子的独立董事与供应商杰普特的董事均在同一协会任职。而2019-2021年，金橙子对杰普特采购激光器的单价，低于金橙子激光器的年度采购单价。金橙子对杰普特采购激光器的价格是否公允？双方超千万元的交易背后或存熟人关系。

另外，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金橙子的专利总数与发明专利的数量，均处于杨业垫底水平。

三、专利总数行业垫底研发投入占比多年低于同行均值，研发创新能力存疑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研发创性能力是一家企业发展的内驱动力。然而，在研发成果方面，金橙子的竞争力或不敌同行业可比公司。

3.1 专利总数与发明专利数量，均处于行业垫底水平

据招股书，金橙子选取的同行业可比公司分别为上海柏楚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柏楚电子”）、上海维宏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维宏股份”）。

截至2021年12月31日，金橙子共拥有19项专利，其中，发明专利的数量为6项。同时，金橙子的同行业可比公司柏楚电子共拥有97项专利，其中，发明专利的数量为47项。维宏股份共拥有155项专利，其中，发明专利的数量为82项。

由上述数据可知，金橙子的专利总数与发明专利的数量，均处于行业垫底水平。

除专利数垫底同行之外，金橙子的研发投入占比亦连续多年低于同行均值。

3.2 2019-2021年，研发投入占比连续三年低于可比同行均值

据招股书，2019-2021年，金橙子的研发投入分别为1,436.84万元、1,594.09万元、2,759.73万元，其占金橙子当期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5.55%、11.8%、13.61%。

据柏楚电子2021年年报，2019-2021年，柏楚电子的研发投入占其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0.99%、14.38%、15.12%。

据维宏股份2021年年报，2019-2021年，维宏股份的研发投入占其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6.38%、30.06%、23.19%。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1年，金橙子同行业可比公司研发投入占比的均值分别为23.69%、22.22%、19.16%。

可以看出，金橙子的研发投入占比连续三年低于同行均值。

不仅如此，金橙子的研发人员占比亦低于同行均值。

3.3 截至2021年末，研发人员占比低于同行均值

据招股书，截至2021年末，金橙子研发人员的数量为98人，其占金橙子员工总数的比例为37.26%。

据柏楚电子2021年年报，截至2021年末，柏楚电子研发人员的数量为186人，占柏楚电子员工总人数的比例为45.04%。

另外，据维宏股份2021年年报，截至2021年末，维宏股份研发人员的数量为336人，占维宏股份员工总人数的比例为57.34%。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截至2021年末，金橙子同行可比公司研发人员占比的均值为51.19%。

值得注意的是，金橙子研发人员的薪酬，连续四年低于同行均值水平。

3.4 2018-2021年，研发人员年平均薪酬连续四年低于同行均值

据金橙子于2022年5月6日签署的《关于北京金橙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申请文件的第二轮审核问询函回复》（以下简称“二轮回复函”），2018-2021年，金橙子研发人员的年平均薪酬分别为21.73万元、26万元、21.75万元、28.12万元。

同期，柏楚电子研发人员的年平均薪酬分别为34.72万元、40.69万元、36.56万元、48.31万元，维宏股份研发人员的年平均薪酬分别为19.42万元、18.63万元、18.76万元、28.68万元。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8-2021年，金橙子同行业可比公司研发人员的年平均薪酬分别为27.07万元、29.66万元、27.66万元、38.5万元。

即是说，金橙子专利总数与发明专利的数量均处于行业垫底水平，且其研发投入占比与研发人员占比均低于同行均值水平。另外，2018-2021年，金橙子研发人员的年平均薪酬，亦连续多年低于同行均值。金橙子的研发创新能力几何？或该打上问号。

问题仍未结束，金橙子招股书披露的其募投项目的占地面积，少于项目备案系统披露的数据。

四、募投项目占地面积及投资额与官宣对垒，社保缴纳人数信披现疑云

招股说明书是注册制下股票发行阶段信息披露的主要载体，是投资者作出价值判断和投资决策的基本依据。

而实际上，金橙子招股书中募投项目的占地面积及投资额，与项目备案系统中的数据“打架”。

4.1 招股书中激光控制平台项目投资额及占地面积，少于备案系统披露数据

据招股书，金橙子此次上市拟募资3.96亿元，分别投入“激光柔性精密智造控制平台研发及产业化建设项目”（以下简称“激光控制平台项目”）、“高精密数字振镜系统项目”（以下简称“振镜系统项目”）、“市场营销及技术支持网点建设项目”、“补充流动资金”。

其中，“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总投资额为16,352.16万元，项目备案号为202132050500000197，“振镜系统项目”的总投资额为13,092.37万元，项目备案号为202132050500000198。

此外，金橙子的募投项目“激光控制平台项目”拟在江苏苏州步青路东、科泰路北新建研发及生产大楼，项目所在厂区占地面积共计9,152.6平方米，总建筑面积共计13,500平方米，该项目位于办公楼的1F-3F。该项目建成后，可形成年产2,500套激光柔性精密智造控制平台的生产规模，项目建设期拟定为2年。

据江苏省环境影响登记表备案系统，“苏州金橙子激光技术有限公司激光柔性精密智造控制平台研发及产业化建设项目”（以下“苏州金橙子激光控制平台项目”）备案号为202132050500000197，建设地点为江苏省苏州市虎丘区步青路东、科泰路北。

此外，“苏州金橙子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投资额为16,389.96万元，项目的占地面积为10,659.5平方米，该项目建设内容为年产2,500台（套）激光柔性精密智造控制平台。

可见，根据项目备案号可知，“苏州金橙子激光控制平台项目”备案，系金橙子此番上市的募投项目“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备案。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金橙子招股书中披露募投项目“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投资额，比该项目备案系统披露的投资额少37.8万元，且金橙子披露该项目的占地面积，亦比项目备案系统披露的数据少1,506.9平方米。

无独有偶，金橙子招股书中披露的另一募投项目的占地面积，也与其项目备案系统披露的数据矛盾。

4.2 招股书中振镜系统项目占地面积，比备案系统数据少超一千平方米

据招股书，金橙子的募投项目“振镜系统项目”拟在江苏苏州步青路东、科泰路北新建研发及生产大楼，与“激光控制系统项目”建设在同地块统一规划建设。“振镜系统项目”所在厂区占地面积共计9,152.6平方米，总建筑面积共计13,500平方米，该项目位于办公楼的4F-6F，项目建设期拟定为2年。

据江苏省环境影响登记表备案系统，“苏州金橙子激光技术有限公司高精密数字振镜系统研发及产业化建设项目”（以下简称“苏州金橙子振镜系统项目”）备案号为202132050500000198，建设地点为江苏省苏州市虎丘区步青路东、科泰路北。

另外，“苏州金橙子振镜系统项目”的投资额为13,092.37万元，该项目的占地面积为10,659.5平方米，该项目建设内容为年产2.55万台（套）高精密数字振镜系统。

可见，备案号一致，“苏州金橙子振镜系统项目”备案系“振镜系统项目”的备案。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金橙子招股书中披露的“振镜系统项目”的占地面积，比备案系统披露的数据少1,506.9平方米。

除此之外，金橙子披露其2021年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多于市场监督管理局披露的人数。

4.3 2021年招股书披露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比官宣多22人

据招股书，2019-2021年各期末，金橙子在册员工社会保险实缴人数分别为166人、192人、252人。

2019年，金橙子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的子公司包括北京锋速精密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锋速”）、鞍山金橙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鞍山金橙子”）、广东金橙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东金橙子”）。

2020-2021年，金橙子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的子公司包括北京锋速、鞍山金橙子、广东金橙子、苏州金橙子激光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苏州金橙子”）、苏州市捷恩泰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苏州捷恩泰”）。

据市场监督管理局数据，2019-2021年，金橙子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123人、145人、129人。同期，北京锋速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14人、14人、16人。鞍山金橙子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14人、15人、14人。广东金橙子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1人、11人、21人。

另外，2020-2021年，苏州金橙子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5人、48人。苏州捷恩泰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分别为0人、2人。

根据《金证研》北方资本中心研究，2019-2020年，市场监督管理局披露金橙子及其子公司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合计分别为152人、190人、230人，分别比金橙子招股书披露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少14人、2人、22人。

上述可见，金橙子披露其募投项目“振镜系统项目”、“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占地面积，均小于备案系统披露的数据，且其披露“激光控制平台项目”的投资额，比项目备案系统披露的金额少37.8万元。此外，金橙子披露其员工的社保缴纳人数，与官宣数据多年对垒，其中，2021年，金橙子招股书披露的员工社保缴纳人数，比官宣多22人。

一叶落知天下秋。面对上述种种拷问，金橙子又能否泰若安然？